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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宋晓薛】鸿沟碎裂 再不可越(十一)

晓星尘和宋岚是在筋骨极度舒爽的状态下醒来的。二人一时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何事,心里纳罕再平常不过的除邪祟怎会这般飘然。


直到晓星尘掀开被子看到一片片干涸发黑的血迹,脑袋「轰」地炸开,不可思议地盯着床单上与状态极其不符的令人生寒的印子。


“求求你们……不要……”


奄奄一息的求饶声在耳边环绕,他恍惚看到身下那副瘦出根根肋骨的病态躯体在不停颤抖。


“子琛,我们……”晓星尘没有继续说下去,他怕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是真的。


宋岚亦是凝视着大片血迹久不出声,直到晓星尘明显呆着惊愕迟疑的声音冒出才回了神。


“……嗯。”他眼神沉重地从喉咙里发出单音节,确定是他二人的所为。


晓星尘恨恨地砸到铺着厚实被褥的床板上,回给他的是一声闷响。


“薛洋呢?”来不及多想,他立刻意识到应是三个人的房间少了一人。


宋岚屏息感受了下屋内的气息,薛洋没有离开,他在房间里。


下了床,他朝着窸窣声走去,走到了屏风前。


屏风下的空隙里露出一块衣角,听到脚步声很快收了进去,呼吸也放缓不少。


宋岚站在屏风外等了些许时间,里面的人以为他走了,便又开始小声动作起来。这时宋岚绕到屏风后,果不其然看到了薛洋,画面让他的心颤了一下。


薛洋侧坐在地上脸色苍白,撩开的里衣盖不住他的下身,可以看到沾着不少血液和凌虐出的青紫掐痕,鲜红的血迹刺目。他手里攥着块破布,血染的已看不清本来的颜色,正在轻轻擦拭。


见到宋岚,他哆嗦着想把手里的布藏起来,往角落退去,哭肿的双眼再次泛起泪花,挂在眼角摇摇欲坠。


晓星尘跟着走过来,看到这一幕微不可查的顿了下脚步。


纵使对薛洋百般厌恶,愧疚感还是涌了上来。他不明白为何又碰了薛洋,昨晚的记忆乱七八糟,他捋不清头绪。


只记得那股异香。


“是你放的?”晓星尘冷声问。


两人近在咫尺,薛洋恨不得把自己磨进墙里。


他好疼,也好怕。


“不是……”薛洋把头摇的似拨浪鼓,脸色更是毫无血色。他根本不知道二人为何失控,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疼,深入骨髓的疼。


怎么熬过来的,他自己都不清楚。醒来时发现二人还在睡,强忍剧痛悄悄下了床,躲到了屋内唯一的遮挡物——屏风后。


“真的不是……我不知道……!”薛洋战战兢兢地望着晓星尘,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晓星尘抬脚朝他走来,吓得他声音陡然拔高。


“子琛,你觉得呢?”晓星尘看着薛洋,问的却是宋岚。


“不是他。”宋岚笃定地说,“那人被发现后很快逃走了,我几乎听不到他的声响。薛洋没有金丹,步伐沉重,很容易听到。”


挚友的话,晓星尘不会质疑。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?为什么是这种药?


实在是令人费解。


“起来。”晓星尘在沉思时薛洋一动不敢动,手里的布被他揉的褶皱不堪,掌心都蹭上了血。


晓星尘本意是要薛洋到床上去,毕竟是他和宋岚把人弄成这样,却又拉不下脸好言细语,生硬地命令道。


薛洋听了不安地瞄了他一眼,抚着墙壁抖瑟地站起来。他疼得厉害,双腿无法直立,哆哆嗦嗦的弯着靠在墙上,血液很快顺着流下来,滑下脚踝在地上汇集成小片血洼。


他一步步往外蹭,每动一下就牵连全身跟着痛,路过二人时他甚至止住了呼吸,直到走到门口时被晓星尘喝住。


“站住!你去哪?”


“我,我出去……”薛洋一袭白色里衣早成了血衣,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背光而立。那样看上去压根不像是活人,像极了凄惨的冤魂。


晓星尘蹙眉走向薛洋,外面天寒地冻,出去找死?


“唔……”薛洋以为晓星尘要打他,抬头护住了头部,没有力气稳住身形,眼看着就要倒下去。


触地的刹那被接到了怀里。


薛洋没有想到晓星尘会接住他,愣愣地被抱起来放到了床上,虽说动作称不上温柔。


“子琛,去让镇长请个医师吧。”晓星尘说。


“好。”宋岚推门走了出去。


屋内只剩下晓星尘和薛洋,薛洋揪着被角不敢看坐在床边的男人,垂着眼睑四处乱瞟。


“很疼?”


晓星尘突然开口问道,薛洋不知如何回答,思索半天决定继续沉默。


“你什么毛病,聋了?”晓星尘不悦,装作听不见是吗,给脸不要。


薛洋很委屈,不论他做什么,晓星尘都不会满意,总能找到挤兑谩骂他的理由。他心里忽然很难受,积压多日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,他哽咽着说:“疼又怎么样,你也不会关心我。”


“你们才不管我的死活……”


“还不如杀了我,让我去陪阿熠……”


说到伤心处,薛洋哭得更厉害,他胡乱用袖子抹着眼泪,一抽一抽的。


晓星尘脑子里本就乱的很,被哭声扰的愈加烦躁,他猛地站起来随手抄起什么摔在地上,瓷片崩裂开来,如同他的心情。


薛洋噤了声,他能感受到晓星尘的怒意,戒备地偷觑他。


好在宋岚带着医师很快回来了,晓星尘和人打了招呼坐到了桌边喝茶,他不想知晓薛洋如何,他怕控制不住又对他做什么。


泠镇远离喧嚣清苦寒碜,虽说是医师不过是个土郎中,且这里百姓思想落后,无人好男风。薛洋身下的惨景,活了半辈子的老人家也是第一次见。


医师掰着薛洋的双腿打量了半天,手指捏在他臀尖上拉扯开来察看伤口,薛洋痛极哼吟出了声,想到宋岚站在床边自动消了声,紧咬住被角,身体抖的像筛子。


“嗨呀。”医师咂了两声,捋着胡须掀开了小药箱,划拉着瓶瓶罐罐,动作越来越慢,半晌后他讪讪说,“两位道长啊,我治的病就是头疼脑热,严重一点的砍柴不小心划了手,这位公子这……没有可用的药啊。”


“可有止血的药?”宋岚问。


“有是有……可那是外伤用的,公子伤的是,呃……里面,用不了的。”


“难道只能这么躺着吗?”晓星尘问道,“我们还要回去。”


“没别的办法啊道长,我们这小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就算有临镇这位公子也是动不得的,就得静养到自己止血。”医生说,“切不可长途奔波,公子身体太弱了。”


晓星尘闻言不满地拧起眉心,医师以为自己说错了话,忙收拾好药箱和宋岚嘱咐了几句匆匆离去。


他踱步到床前,眼睛直视着薛洋,刻薄地吐出两个字。


“累赘。”


薛洋紧了紧被子,不想理会晓星尘,他艰难地翻过身去背对着男人,精神不济很快睡了过去。





虽是嘴上嫌弃着,晓星尘和宋岚到底没有即刻带着薛洋回白雪观。薛洋的状态两人都看得到,确实如医师所说差得很,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。


旧伤未愈又添新伤,薛洋整日躺在床上,若不是两人强灌给他汤水热粥,他连饭都不吃。短短几天瘦的脱了相,难受是肯定的,薛洋却毫不在意。


他有什么可在乎的,重要的通通离他而去,只有他仍在炼狱中饱受折磨,生不如死。





“敛芳尊,薛洋和两道长离开白雪观有一段时间了,至今未归。我们的人中途跟丢了,像是有人在从中作梗。”


金光瑶派去盯着的人如实禀报,他好长时间没有收到消息了,原来是有人在阻挠他。


“朝哪个方向去了?”


“北边。”


“继续找,有消息立刻告诉我。”金光瑶沉声道,“若是再有人捣乱,杀了,处理的干净些。”


“是。”


金光瑶看着桌上的卷宗出神,他最近心神不安,老觉得会有事发生,薛洋那边突然断了线让他不安感更甚。


他喃喃道,“太慢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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